1946年,沈阳曾发生过一起爆炸性事件,位于北市的皇寺丢失了一尊价值连城的金佛。事发之后,警察当局闹闹哄哄地找了一个多月,后来不了了之,致使此案成为一桩历史悬案,至今仍是个迷。
记得当时报载,这尊金佛名叫“嘛哈噶喇”,是元朝初年蒙古族大喇嘛拿出弟子们数十年化斋积捐的1000多两黄金,请金匠精工制成的。佛高1尺2寸,两腿半蹲,双臂交叉于胸前,右手操一柄月牙斧,左手执一把双刃剑,神态威武,十分精美。
金佛铸成后先是五台山供奉,后移至内蒙古萨思遐、察哈尔奉祀;几年后,为躲避清兵,大喇嘛墨尔根率众逃跑,命人用一只白骆驼载着金佛,千里迢迢直奔盛京。行至沈阳北市附近,白骆驼突然卧倒不起,这是佛门的“吉兆”,喇嘛们又惊又喜,把白骆驼卧地处视为佛教圣地,定为他们的“生根”之处。清太宗得知后,立即降诏,在这里设佛教,造寺院,这就是后来的皇寺。从此金佛就祀奉在这里,声名远播,皇寺成了东北的佛教中心,四方人士纷纷前来朝拜,就连西藏班禅大喇嘛也于1931年秋不远万里,专程到此参拜金佛,并在这里住了近两年。
据寺里的喇嘛说,金佛被盗的前一天,即3月30日,沈阳佛教会社居士李(般下+木)西,陪着一个30来岁的姓兰的青年人来到皇寺。此人自称是辽宁省政府主席徐箴派来的,一是代表徐箴前来献礼,二是告知,徐箴第二天上午来拜佛;随后提出要到佛楼上看看金佛。
金佛供在二楼的神龛里,一般人不得上去,但省主席的“特使”不好得罪,大喇嘛只得陪同。那位居士在金佛前看得十分认真,那兰“特使”转来转去显得心神不安,眼睛总是扫视楼外院墙和参天古树。
这天晚上,老更夫伊庆阿巡夜格外细心。到午夜时分,隐约听到寺院东北角有老鸠起飞惊叫声,他赶忙走过去,查了大半天,但是什么也没发现。
第二天早上5点钟,一位老喇嘛来到佛楼,正想掏钥匙开门,顿时惊呆了——佛楼大门上的锁已被锯断。他顾不得多想,赶忙检查第二道门,锁也被锯断;又慌忙去查看楼梯口的两道锁,同样都被锯断。他常身抖颤地爬上楼,朝佛龛里一看,立刻傻了眼——那金光闪闪地大佛已无影无踪了。
与金佛一起不翼而飞的不定期有徐箴奉献的月牙斧和金弢跎巴。佛龛旁只剩下盗贼作案时用的半把锯片和两根生铁炉条。这位老喇嘛一边捶打地板,一边哭喊。众喇嘛闻讯赶来一看,都吓得掉了魂似的,大寺格听此消息,战战兢兢地来到佛楼,遍寻金佛不见,连忙向沈阳市警察局第六分局报案。
当天下午2点多,正当寺院一片混乱的时候,徐箴在一些大员们的陪同下来朝拜金佛了。他进了山门,招呼也不打,直奔佛楼而去。全寺的喇嘛都慌了手脚,大寺格双膝跪地,涕泪交流,向徐氏禀报金佛被盗之事。徐听后,并不惊慌,只是小声地自语:“看来金佛与我无缘啊,佛爷不在我也要拜!”说完,他快步登上佛楼,冲着空佛龛叩了三个头。之后,他声调平静地安慰大家,不要着急,金佛一定会找回来的。
徐箴去后,六分局来了一伙警察,把皇寺的30多个喇嘛统统抓起来。白天在班房里反省,晚上挨个过堂,押了一个多月,又不声不响地给放了。释放那天,六分局的局长特意训话,要他们出去后要识抬举,不要到处胡说。
众喇嘛回到寺里,谁也不敢议论此事。但时过不久,徐氏又亲自带着官员来到寺院,名曰“慰问宗教团体”,并说既然金佛难以查寻,大家就不要费心劳神了,家丑不可外扬,以后别再提它了。果然此后再没人提起金佛。
有个喇嘛曾留心过李(般下+木)西的行踪,多次去盯梢,却始终没见到他。有人说他出远门了,也有人说他暴病死了;总之金佛被盗后,他和兰“特使”都失踪了。